文‧攝影◎李俊賢
越南胡志明市中心街區,商店林立,遊人如織。街的一端是美侖美奐的法國歌劇院,街的長廊上正好經過行乞者和他的貼地尊嚴。這讓我聯想起威尼斯影展最佳影片《三輪車伕》和導演陳英雄。電影情節以胡志明市一個三輪車伕家庭為軸線,主人翁迫於生活無奈的現實,加入黑幫組織求生存。特別的是黑幫頭頭竟然是個詩人。
陳英雄在越南出生,十三歲遷移到法國。法國供給他哲學和電影的養分之後,陳英雄重返中南半島,運用流動光影勾勒家鄉的人與事,為在生活中奮力掙扎的小老百姓出一口氣。提到越南電影,頭號代表人物非他莫屬。
越南與法國、離開與返回,時間和空間聯手交織無盡的漂泊。
騷人墨客的觸角如同嬰兒皮膚一樣敏感纖細。舉凡外來的侵襲或內在的風暴,所導致的遍體鱗傷通常等量齊觀,但有時更深的傷口蜷縮在那看不見的暗室裡殘喘。由於血液裡遊走的騷動,作家們不得不在筆尖或指尖釋放不安,釋放之後,其實有更大的不安隨即席捲而來。於是釋放與不安結盟成無始無終的循環,就像黑白相伴的陰陽太極。
腰桿與筆桿一樣挺直的文人,註定必須不斷地出走,拖著企圖補齊的殘缺身軀和心靈,緩慢地在方格子間匍匐前進。當路徑愈是崎嶇,爬行的痕跡就愈深刻。著有《古拉格群島》的蘇俄流亡作家索忍尼辛如此,當年期待布拉格之春的米蘭昆德拉、因政治入獄的柏陽與陳映真亦未嘗不是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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